《雁門胡人歌》作者為唐朝文學(xué)家崔顥。其古詩全文如下:
高山代郡東接燕,雁門胡人家近邊。
解放胡鷹逐塞鳥,能將代馬獵秋田。
山頭野火寒多燒,雨里孤峰濕作煙。
聞道遼西無斗戰(zhàn),時時醉向酒家眠。
【前言】
《雁門胡人歌》是唐代詩人崔顥的作品。此詩描述的是邊塞少數(shù)民族在和平時期的生活,蘊(yùn)含著凝重的反戰(zhàn)主題。全詩意象鮮明,飽含激情,富于濃郁的邊塞特征和生活氣息。
【注釋】
⑴雁門:雁門郡。漢朝時期代州為雁門郡。胡人:古代對北方與西域少數(shù)民族的泛稱。
⑵代郡:雁門郡。燕:古代燕國,在今河北東北部和遼寧西部,地處東方,故稱“東接燕”。
⑶解放:解開束縛的繩子,放飛之。
⑷將:駕御。代馬:指古代漠北產(chǎn)的駿馬。獵秋田:狩獵于秋天的田野。
⑸雨:一本作“霧”。
⑹遼西:州郡名。大致在今河北東北、遼寧西部一帶。遼:一本作“關(guān)”。斗戰(zhàn):戰(zhàn)斗、戰(zhàn)爭。
【翻譯】
雁門郡東接古代燕國,郡內(nèi)高山峻嶺遍布,有些胡人的家就住在邊境附近。你看,一個胡人解開獵鷹腳上的繩索,讓它飛出去追捕鳥雀,自己則騎著當(dāng)?shù)禺a(chǎn)的駿馬馳騁在遼闊的秋原上,四處游獵。時值深秋,胡人多放火燒山,一處處山頭上的野火在寒冷的天氣里靜靜地燃燒著;有時秋雨綿綿,雨點打在山上,濺起濕濕的煙霧,籠罩著山頭。看到山頭的煙火,胡人誤作是狼煙而緊張起來,但接著聽說遼西并沒有戰(zhàn)事,馬上又安定下來,時時買酒取樂,經(jīng)常喝得酩酊大醉而臥在酒店。
【鑒賞】
這首邊塞詩反映的是邊塞胡人的生活。通過這首詩,可以看出作者的民族觀,他并沒有因為戰(zhàn)爭而把胡人與漢人對立起來,他相信少數(shù)民族絕大多數(shù)也是愛好和平的,他們也是戰(zhàn)爭的受害者,同樣渴望過一種安寧的生活。
首聯(lián)“高山代郡東接燕,雁門胡人家近邊”,交代了雁門郡的地理環(huán)境和當(dāng)?shù)睾说姆植肌nh聯(lián)生動地描寫了雁門胡人日常的狩獵生活:“解放胡鷹逐塞鳥,能將代馬獵秋田。”這兩句中“胡鷹”“塞鳥”“代馬”三個意象,都是在動物前冠以一個又邊塞特征的修飾詞,突出其地域特點,很有邊地特色。從胡人的放鷹捕鳥、騎馬游獵的生活描寫中,讀者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種富有民族特色的生活氣息,令人耳目一新,仿佛看到了一幅“天蒼蒼,野茫茫”的秋獵畫面。
頸聯(lián)生動地刻畫了邊地的自然景象:“山頭野火寒多燒,雨里孤峰濕作煙。”這兩句描繪了“野火燒山”和“雨濕孤峰”兩幅畫面,意象或濃或淡,或遼闊生動或靜謐蒼茫,而且富于季節(jié)和地域特征。兩句中“寒”與“火”、“濕”與“煙”相反相成,互相烘托,趣在其中。另外,山頭野火和煙霧頗似戰(zhàn)爭中的烽火,這對于飽受戰(zhàn)爭之苦的人們來說,很容易聯(lián)想到戰(zhàn)爭,行文上自然地引起下文。尾聯(lián)“聞道遼西無斗戰(zhàn),時時醉向酒家眠”兩句寫飽受戰(zhàn)爭蹂躪的人們渴望和平,并在和平的環(huán)境中盡情享受生活的情景。
這首詩獨(dú)具匠心,別開生面,生動形象地描摹了胡人的生活狀態(tài),有聲有色地寫出了邊地少數(shù)民族好勇尚武,粗獷豪邁的精神面貌。秋日出獵、山頭野燒的代北景色及胡人在和平時期從容醉酒的風(fēng)習(xí),極其新穎別致。詩中先寫胡人的日常生活,然后寫了一個小插曲,即誤將野火雨霧當(dāng)作烽煙而最終釋然。在詩人筆下,胡人與漢人一樣,同樣厭惡戰(zhàn)爭并同樣富有人情味,因此賦予了此詩以凝重的反戰(zhàn)主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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