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留郡贈婦詩·皇靈無私親》作者為漢朝詩人秦嘉。其古詩全文如下:
皇靈無私親,為善荷天祿。傷我與爾身,少小罹煢獨。
既得結大義,歡樂苦不足。念當遠離別,思念敘款曲。
河廣無舟梁,道近隔丘陸。臨路懷惆悵,中駕正躑躅。
浮云起高山,悲風激深谷。良馬不回鞍,輕車不轉轂。
針藥可屢進,愁思難為數。貞士篤終始,恩義不可屬。
【前言】
《留郡贈婦詩三首》是東漢詩人秦嘉寫的一組五言古詩。第二首自述他與妻子少小孤苦,婚后也很少有歡樂的日子,今又逢遠別,無限悲苦,愁思難禁。
【注釋】
皇靈:神靈。
荷:擔負,承受。荷天祿:享受天賜之福。
少小:指年輕。罹:遭遇。煢獨:孤獨。煢:孤單,孤獨。
結大義:指結為婚姻。
念:疑為“今”字之訛。離別:指離家鄉(xiāng)赴京師。
款曲:衷腸話,知心話。
道近:是說自己和徐淑所在之地相距道路很近。雖然很近但不能相見,所以說“隔丘陸”。丘:指丘陵;陸:指高平之地。
臨路:指起程。惆悵:因失望或失意而哀傷。
中駕:指車在途中。躑躅:徘徊不進的樣子。以上二句是說,臨行依戀不舍,心中惆悵,車馬在中途徘徊不進。
轂:車輪中心的圓木,周圍與車輻的一端相接,中有圓孔,用以插軸。車行則轂轉。以上二句是“躑躅”的具體描寫。 “不回鞍”言意欲前往。“不轉轂”言不肯遽行。
針藥:針刺和藥物。
數:屢次,頻繁。以上二句是說,針刺和藥物雖然痛于膚,苦于口,因其是治病的,可以常常忍受,愁思連續(xù)不斷卻難以忍受。
貞士:指言行一致,守志不移的人。篤:敦厚,忠實。
恩義:即情誼。不可屬:疑為“可不屬”。屬,同“續(xù)”。這句詩似說,恩義豈可不繼續(xù)呢?
【翻譯】
神靈秉公沒有偏愛,行善之人承享天福。可嘆你我命運不濟,從小遭逢凄涼孤獨。雖然我倆結為夫妻,歡樂太少使人凄楚。想起將要長久離別,殷切眷戀傾訴心曲。江河寬闊苦無舟橋,路程雖近為高山隔阻。臨當出發(fā)心懷惆悵,行進途中不時停駐。浮云涌起高聳的山岳,悲風激蕩深深的幽谷。良駒馳騁欲馬不停蹄,人心留戀而車不轉轂。針藥雖痛苦常能忍耐,最難承受是窮愁無數。正士誠篤終始如一,情誼深長連續(xù)穩(wěn)固。
【賞析】
第二首起筆突兀,以向皇靈發(fā)問,一下子將情感推向高峰。人在悲傷的時候,常常要埋怨蒼天和神靈。屈原放逐,作《天問》篇,一口氣向蒼天提出了一百七十多個為什么。蔡文姬在《胡笳十八拍》中,也呼喊“天不仁兮降離亂,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”,“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?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”,秦嘉在這首詩中開頭就提出了同樣的看法,他認為既然“皇靈無私親,為善荷天祿”,那為什么“傷我與爾身,少小罹煢獨”,為什么“既得結大義,歡樂苦不足”,作者忿忿不平的心情一下子達到高峰,給全詩定下情感的基調。
下面稍作收煞,用和緩的語氣,如泣如訴,表達離別之情。或通過比喻:“河廣無舟梁,道近隔丘陸。”表示這一去不管道路遠近,中間都有種種阻攔,使他和妻子難得相見。或寓情于景:“浮云起高山,悲風激深谷。”感覺到當時高山像起了愁云一樣,連深谷中也像發(fā)起一陣悲風,以此造成凄清的氣氛。或寓情于物,說好馬也不聽使喚了,車在途中不肯前進。種種主觀感受,使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依依惜別的感情色彩。后四句直抒胸懷,又使情感激起一個高潮。“針藥可屢進”,而連續(xù)不斷的愁思是難以忍受的,然后表示自己對愛情的堅貞不渝。從而使全詩的惜別之情得到與前面一致的表現,形成一個和諧的統(tǒng)一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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