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惜紅衣·鷺老秋絲》作者為宋朝詩人吳文英。其古詩全文如下:
鷺老秋絲,蘋愁暮雪,鬢那不白。倒柳移栽,如今暗溪碧。烏衣細(xì)語,傷絆惹、茸紅曾約。南陌。前度劉郎,尋流花蹤跡。
朱樓水側(cè)。雪面波光,汀蓮沁顏色。當(dāng)時醉近繡箔,夜吟寂。三十六磯重到,清夢冷云南北。買釣舟溪上,慶有煙蓑相識。
【賞析】
“姜石帚”,即姜夔。宋翔鳳《樂府余紀(jì)》云:“詞家之有姜石帚,猶詩家之有杜少陵。”就是以姜夔與杜甫并提。“苕霅”,即吳興縣境內(nèi)的苕、霅兩溪。姜夔曾居于此間,與白石洞天為鄰,故自號白石道人。姜有《探春慢》詞說“故人清沔相逢,小窗共情話”。及“老去不堪游冶,無奈苕溪月,又照我扁舟東下”等句,可與夢窗此詞互為參照。另外,夢窗這是用姜夔自度曲及該曲原韻創(chuàng)作此詞,這也可以窺知姜吳倆一種亦師亦友的親密關(guān)系。并且,從詞序 “余從姜石帚游苕霅間三十五年矣”一句,也可推算出,吳文英跟隨姜夔游苕霅之時,是三十五年前的詞人二十幾歲之時,姜夔當(dāng)時仍健在于世。這也可證明姜吳兩人確存在一種亦師亦友的親密關(guān)系。
“鷺老”三句,慨嘆時光迅逝,自己已至垂老之時。“鷺”、“萍”都形白似雪。一動物、一植物;一因老而白羽,一因愁而白花及白其背面,再加上雪之白,詞人見身外之物皆成白色,更加深了自身的垂暮之嘆。匆匆三十五年過去,重來舊地,“鬢那不白”!又萍也泛指溪畔的苕(蘆葦)花也。“倒柳”兩句,言其在三十五年前與白石同游此地,曾折下柳枝倒插在溪邊。但是“無心插柳柳成行”,如今重游這兒,卻見這些開玩笑時插下的柳枝已長成大樹,柳蔭下的溪水也被遮成了暗綠色。“烏衣”兩句,言眼前呢喃的燕子似乎在對我訴說:你為什么沒有去赴情侶的約會?害得她傷心至極。這是觸景生情,引起了他對往事的一段回憶。“南陌”三句,言如今詞人又到了兩人曾相遇過的這一處所——南郊的苕霅溪畔,并在此尋找從前共度歡樂時刻的遺跡。姜詞有“誰問訊,城南詩客”句,可互相參照之。詞中用“萍雪” 、“鬢白” 、“溪碧” 、“烏衣” 、“茸紅”等設(shè)色,自成章法。上片是寫重游舊地時的傷今感昔。
“朱樓”三句,回憶舊景。言當(dāng)年游覽這里,曾看到過有座朱紅色的小樓修筑在溪邊,溪水上苕花浮白,另有粉紅色的荷花與之相映成趣。“當(dāng)時”兩句,承前憶舊。“當(dāng)時”兩字,指明此系回憶。詞人想起當(dāng)年有一次他醉后回到“朱樓”留宿,樓中姜石帚聽到詞人已走近至繡簾外,就故意中斷了吟哦聲,裝睡開玩笑。詞人特寫這一細(xì)節(jié),表明兩人非泛泛之交。“三十六磯”兩句,言現(xiàn)在我重到這苕溪邊,見景物依稀,卻不見人面。這里我們也可以了解到姜白石已去世多年,而詞人也垂垂老矣,所以即使在夢中,也象浮云般南北飄零似的無法碰面了。姜詞中也有“可惜渚邊沙外,不共美人游歷。問甚時同賦,三十六陂秋色?”可互相參閱。即“三十六磯”曾是吳姜倆共同游覽過的地方。 “買釣舟”兩句,留戀語,也點明這是“重來”。言如果我在這兒買舟漁隱,恐怕就可以碰到舊時的漁樵相識了。下片全是憶舊感嘆。
夢窗在其詞中有“南陌”、 “三十六磯”之語,而姜詞中也有“城南詩客”、“三十六陂”等言。此可見兩人都曾在這些地方游覽過,而兩個人之間確有一種亦師亦友的關(guān)系存在著。當(dāng)然作為姜夔來說,他那時已經(jīng)是一位詞壇宗師,因此他對于青年吳文英只是作一些指導(dǎo)或應(yīng)酬;而吳文英對姜夔卻是五體投地,亦步亦趨地緊緊相隨,甚至在自己的詞作上也是既摹仿姜的自度曲填詞,又原韻奉和之,并且還不時奉上自己的新作請姜師指點。由于這一原故,所以現(xiàn)在只有在《夢窗詞》中見到六首贈姜石帚之詞,卻沒有在《白石詞》中找到姜給吳的詞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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