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言文《羊玄保傳》出自欄目《文言文大全》,其詩文如下:
【原文】
羊玄保,泰山南城人也。祖楷,尚書都官郎。父綏,中書侍郎。初為宋武帝鎮(zhèn)軍參軍。少帝景平中,累遷司徒右長史。府公王弘甚知重之,謂左長史庾登之、吏部尚書王準(zhǔn)之曰:“卿二賢明美朗詣,會悟多通,然弘懿之望,故當(dāng)共推羊也。”頃之,入為黃門侍郎。
善弈棋,品第三,文帝亦好弈,與賭郡,玄保戲勝,以補宣城太守。先是,劉式之為宣城立吏人亡叛制,一人不禽,符伍里吏送州作部;能禽者賞位二階。玄保以為非宜,陳之于上曰:“臣伏尋亡叛之由,皆出于窮逼,未有足以推存而樂為此者也。今立殊制,于事為苦。又尋此制施一邦而已,若其是邪,則應(yīng)與天下為一;若其非邪,亦不宜獨行一郡。”由此制停。
文帝以玄保廉素寡欲,故頻授名郡。為政雖無殊績,而去后常必見思。不營財利,處家儉薄。文帝嘗曰:“人仕宦非唯須才,亦須運命;每有好官缺,我未嘗不先憶羊玄保。”
元兇弒立,以為吏部尚書,領(lǐng)國子祭酒。及孝武入伐,朝士多南奔,劭集群僚,橫刀怒曰:“卿等便可去矣!”眾并懼莫敢言,玄保容色不異,徐曰:“臣其以死奉朝。”劭為解。
孝武即位,為金紫光祿大夫,以謹(jǐn)敬見知。大明五年,加散騎常侍、特進(jìn)。玄保自少至老,謹(jǐn)于祭奠,四時珍新未得祠薦者,口不妄嘗。大明八年,卒,時年九十四。謚曰定子。
子戎,有才氣,而輕薄少行檢,玄保常嫌其輕脫,云 “此兒必亡我家” 。位通直郎。坐與王僧達(dá)謗時政賜死。死后孝武帝引見玄保,玄保謝曰:“臣無日磾①之明,以此上負(fù)。”上美其言。戎二弟,文帝并賜名,曰咸,曰粲。謂玄保曰:“欲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余風(fēng)。”
【注釋】
①日磾:金日磾,西漢時期著名匈奴族政治家
【翻譯】
羊玄保,泰山南城人。祖父羊楷,是晉朝的尚書都官郎。父親羊綏,是中書侍郎。羊玄保開始擔(dān)任宋武帝的鎮(zhèn)軍參軍,少帝景平年間,逐步升遷為司徒右長史。衛(wèi)將軍王弘對他十分了解器重,曾對左長史庾登之、吏部尚書王準(zhǔn)之說:“你們二位賢士聰明俊朗,很多東西可以會悟通達(dá),然而寬宏美好的聲望,自然應(yīng)當(dāng)共同推重羊君。”不久,入朝擔(dān)任黃門侍郎。
羊玄保善于下棋,品第居第三。文帝也好下棋,和他用郡官做賭注,結(jié)果羊玄保戰(zhàn)勝,所以文帝便讓他補任了宣城太守。在此以前劉式之為宣城訂立了官吏對付叛逃的政策,一個人如果不能抓到,就以公文通知伍、里的官吏扭送州郡的有關(guān)部門,能抓到此人的人賞官位二級。羊玄保認(rèn)為這樣做很不恰當(dāng),向文帝議論道:“臣探討叛逃的緣由,都是出于極端的逼迫,沒有人會在能夠求得生存的情況下樂意起來做叛亂這種事的。現(xiàn)在訂立了特殊的政策,對于現(xiàn)實十分苛苦。又考慮這個政策僅只是在一個地區(qū)實施,如果它是正確的,則應(yīng)該與天下統(tǒng)一起來;如果它是不正確的,那就也不應(yīng)該在一個郡中單獨實行。”從此詔令停止那項政策。
文帝因為羊玄保廉潔樸素沒有貪欲,所以頻頻地安排他在名郡任職。羊玄保治理政事雖然沒有特殊的功績,但離開以后通常一定被人思念。他不經(jīng)營錢財利益,治家儉省微薄。文帝曾經(jīng)說:“一個人做官不僅必須要有才干,也必須要有運氣。每次有了好的官位出缺,我不曾不先想起羊玄保。”
元兇劉劭弒君自立,讓他做吏部尚書,兼任國子祭酒。到了孝武帝入京討伐,朝中人士大多向南逃走,劉劭把官員們?nèi)空偌^來,橫握鋼刀憤怒地說:“你們都可以走了!”大家都很害怕,沒有人敢說話。羊玄保面不改色,慢慢地說道:“臣愿意以死報效朝廷。”劉劭因此緩和下來。
孝武帝即位,任命羊玄保為光祿大夫,羊玄保以謹(jǐn)慎恭敬受到重視。大明五年(461年),升任散騎常侍、特進(jìn)。羊玄保從少年到老年,對祭奠非常謹(jǐn)慎,四季的珍奇新鮮出產(chǎn),凡是沒有經(jīng)過祭獻(xiàn)的,自己決不先嘗。大明八年,去世,去世時九十四歲。死后,追加謚號為定子。
他的兒子羊戎少年有才氣,但卻人品輕薄,行為不檢點。羊玄保常常嫌他輕狂,說“這孩子一定會毀掉我家”。羊戎官居通直郎,因為與王僧達(dá)一道毀謗當(dāng)朝政治,被賜命自殺。羊戎死后,孝武帝引見羊玄保,羊玄保謝罪說:“臣下沒有金日磾?shù)拿鞑欤虼斯钾?fù)了皇上。”皇上很贊美他的話(或“認(rèn)為他說的話很得體”)。羊戎有兩個弟弟,文帝一起賜名叫羊咸、羊粲,對羊玄保說:“希望能讓你的兩個兒子有正始時代林下雅靜的遺風(fēng)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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